099 走吧走吧-《盛世贵女:傲娇郎君惹不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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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薛海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在了啊。”封七月有些可惜,“听说虎骨挺值钱的,还有虎鞭什么的,早知道当时就把整个拖出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结果就拖出来一个把她算计成现在半死不活的崔九!

    都不知道丢了多少银子了。

    “这山里不知道还有没有……估计没了……都说一山不容二虎……不对,还有句除非一公一母,那应该还有一个母的,说不准还有一窝小的……哦,老虎产仔的数量应该不高……也不好不好,又没什么血海深仇,把人全家灭了多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说的好像她能灭的了似得。

    薛海不禁失笑,“还吃吗?”

    “饱了。”封七月裹着被子,居然把一碗稠稠的粥都给吃完了,厉害了今天,“徐神医呢?”

    “睡着了。”薛海把碗拿起来,“你若是没什么不舒服的话,让他先睡会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封七月摇头。

    薛海点头,拿着碗出去,好半晌才回来,手里端着一碗汤药。

    封七月脸都成苦瓜了,可还是不得不喝。

    “好好休息,有事叫我。”

    封七月躺了回去,不过却没什么睡意,睁着眼睛发呆,兜兜转转,又回来这里了,之前一直想着怎么养活自己然后努力发家致富奔小康,然后脱离基层往上爬,结果真的爬出去了,却丢了半条命,哎,还是脚踏实地的好。

    “阿海叔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不用当崔家大小姐了,崔家奴仆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好身份,你说我在村子里落户成不成?”封七月转过身看着旁边坐着笔直的男人。

    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,倒真的有点儿长辈晚辈样了。

    似乎过了一年多,她也适应了如今的小不点身份。

    或者,上辈子她压根儿便没真的长大过吧。

    薛海有些意外,“你不想回去?”

    “回去做什么?”封七月挑眉。

    薛海看着她半晌,“你若想,我来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那多谢了。”封七月笑道,本来就不是凤凰,所以她还是安安心心当她的麻雀吧,这里挺好的,只要那些村民不发疯就挺好的,“对了,阿海叔,白姨娘还在吗?”

    南王府那边没见过她,也没听谁提起过她。

    薛海点头,“在。”

    “在哪里?”封七月有些惊讶,不过想想白姨娘外柔内刚能熬过一年也不是不可能的,只不过若是她知道崔九其实不是她儿子,便不知道会如何了,还有便是,她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?看她那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。

    薛海说道:“在山上。”

    “那破屋子?!”

    “我让村长找人重新修整了。”薛海说道,“能住人,每月都会给她送点粮食。”

    封七月这才松口气,不管周琰如何骗她,但白姨娘是真真实实的,而且比起自己,她估计受的伤害更大,“谢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。”薛海说道。

    封七月也没继续说什么,反正人好好的就成,“崔九的事,你没跟她说吧?”白姨娘言语不通,外边的消息估计便只能通过薛海了,算算她儿子也走了一年多了,可想而知她有多担心多惶恐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封七月沉默了会儿,“先不要说吧。”虽然也瞒不了多久,“皇帝大赦天下,她罪籍也消了吧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薛海这回摇头了。

    封七月也不意外,“那和我的一起弄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她想留下来?”薛海问道。

    封七月一愣,是啊,她不介意在这穷乡僻壤的,可白姨娘呢?虽说她是妾室,可国公府的妾室也比寻常人家的百姓也要富贵许多,即便现在她儿子不是她儿子,可她也还是崔家的人,周琰估计也不介意养着她……连自个儿的儿子都认不出来,怕也未必介意儿子是假的,“那就先等等吧。”

    周琰没派人来接她又算什么?!

    忘了这人了?

    到底是当了一年多的母子的,还是一路同甘共苦走过来的!

    “我睡了……”

    原本还好的心情顿时又郁闷了。

    她是得倒了多大的霉才碰上这些事情!

    薛海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夜悄悄地走过了,黎明在鸡啼声中到来。

    薛海一晚上没怎么睡可第二天还是一大早便出门了,这屋子要扩建,自然需要材料了,也未尝不多有避开徐真的意思。

    徐真也懒得理他,他薛海这辈子估计都过不了这个坎了!只要他不去惹事,他爱自己折磨自己便自己折磨个够!

    “吃药吃药!”

    “徐神医你一大早吃火药了啊?”封七月醒来精神也好了许多,脸上也多了点血色了。

    徐真哼了哼,“吃你的药!”

    “阿海叔又惹你生气了?”这里便只有他们三个,她一直睡着自然惹不着他,那就只有薛海了,印象中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。

    徐真没说话。

    封七月当他默认了,不过他没说她也便不追问缘由了,虽说看起来像小孩子耍脾气,可到底不是小孩子,或许是因为锦绣园的事情,又或许还有其他的,总之,她小孩子不问便是了,吃完了药,下床松一松筋骨,也没多久便受不了了,又爬回去躺着了,没过多久外头便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,似乎有人在砍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她没出去,是徐真进来说了薛海在扩建屋子,她才想起她把这屋子唯一的一间卧室给占了,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,谁让她现在是病人,还是孩子?

    她又开始了吃吃睡睡的日子了。

    不过也没安宁几天,白姨娘来了。

    本来不是来找她的,是来找薛海的,后来薛海才说她每隔几天都会跑来问她儿子的情况,哪怕薛海黑脸了也没吓跑她。

    她在,薛海直接将她领来见她了。

    估计是第一晚她主动提起白姨娘的缘故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……大小姐……呜呜呜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”白姨娘见到她便直接扑过来哭的死去活来了,一点儿也没发现她现在有什么不对劲。

    大小姐。

    大小姐啊。

    封七月心里忽然间万分感慨,她家大小姐现在在南王府呢,她儿子……早就死了,那个崔九不是她儿子,是九皇子,整个崔家都封做主子的九皇子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……九少爷不见了……九少爷一直没回来……大小姐,九少爷去找你的……呜呜呜,九少爷为什么没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封七月有些不忍心了,“他没事,好着呢。”

    这话终于让白姨娘消停下来了,“真……真的?”

    “我骗你做什么?”封七月反问道。

    白姨娘抹干了眼泪,“那……那九少爷怎么不回来?”

    “他在南王府。”封七月说道。

    白姨娘一愣。

    “太皇太后薨逝,皇帝大赦天下,崔家流放的所有罪人都被赦免了。”封七月继续说道,“我们不再是罪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!”白姨娘惊叫起来。

    封七月也不着急,慢慢地等她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白姨娘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,又惊又喜地问道:“大小姐……我们不是罪人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回京城了!?”

    封七月叹了口气,“你想回去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要回家了,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只是遇大赦才被赦免,镇国公府的罪名还在,死了的人也都活不过来,没了的荣华富贵也都真的没了。”封七月打断了她的话,“白姨娘,你记忆中的家早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白姨娘脸上的希冀顿时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“不过你若是想去禺城的话,我可以让人送你去。”封七月继续说道,“崔九,他在禺城,真正的崔家大小姐,她也在禺城。”

    白姨娘又是一愣。

    封七月看着她,“你没听错,我不是崔家大小姐,我只是她身边的一个丫鬟七月,我爹是国公府的护卫崔樵,我娘是九皇子的奶娘,我不是崔莹不是崔家大小姐!”

    白姨娘傻住了。

    封七月也不管她傻不傻了,“你好好想想,若是想去禺城的话,便跟我说了,我请阿海叔找人送你去。”

    至于崔九的身份,便由他自己说吧。

    这原本也是他的事情!

    他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身份,怎么也该给人家生母一个交代!

    她犯不着为他操这些心!

    “阿海叔!阿海叔!”她现在连任何关于周琰的事情都不想沾了!

    薛海进来。

    “劳烦阿海叔请白姨娘出去,我得休息了。”封七月说道,“另外还得麻烦阿海叔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白姨娘说了崔九在禺城,也说了我不是崔家大小姐这事,现在就看她要不要去禺城,若是她要去的话,劳烦阿海叔帮忙送她过去。”封七月说道。

    薛海点头,“嗯。”便看向白姨娘,“你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白姨娘被吓了一跳,也没来得及转弯,便本能似得转身出去了,走出去之后便回过神来了,“不是,大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不是崔莹!”薛海冷着脸说道。

    徐真背着箩筐准备进山,“她的确不是崔莹,你若是要找崔莹的话,去禺城吧。”赶紧把这些尾巴处理好,免得又纠缠不清!

    他有种感觉,若是那丫头和周琰再凑一起的话,必定要吃亏!

    白姨娘的脸彻底地白了,身子也开始哆嗦。

    “你哆嗦什么?”徐真恼火了,“这是好事!崔九和崔莹都在禺城享福呢,你过去了便可以和她一起享福!”

    这般样子留在这里也只会拖累那丫头!

    本来就是他们崔家的事情,自然该由崔家人来处理了!

    “你赶紧找人送她去吧!”

    白姨娘脑子乱哄哄的,哪里还能做什么决定?大小姐不是大小姐,她只是大小姐的丫鬟,真正的大小姐在禺城?九少爷也在?!可是……可是大小姐……她往屋里瞅,大小姐怎么就不是大小姐呢?怎么会?

    薛海直接将人拽走了。

    封七月情绪很不好,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缘由。

    “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没什么好难过的。”徐真似乎看出来了,敲着她的脑仁安慰道。

    封七月一愣。

    “丫头,即便是亲人也都会有离开的一日,更不要说一些萍水相逢的。”徐真缓缓说道,“聚散终有时,无需伤感。”

    封七月垂下了头,是这样吗?是她害怕一个人。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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